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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不唱红歌,不是一个问题。问题是,选哪一个红歌本,唱哪一曲红歌?红歌已经不是一曲歌,它有趣地折射出当下的文化现象、体制现象、经济现象。

 

先来比较一下红歌的版本,典型的红歌本有重庆版、江西版和浙江版。

 

重庆版的特点是,由当地最高领导亲自倡导,采取大规模群众活动的形式,主题是传统的中国红。27首由薄书记选定的红歌,关键词是:红、祖国、共产主义。代表作品是:红星歌、盼红军、我和我的祖国、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等。

 

江西版的特点是,由传媒娱乐平台发起,采取现代声光电化的表现和传播方式,主题是通俗的流行红。曾经红、仍然红、还要红——这些大约是歌手和作品入选的依据。去年的《快乐老家》、《我不想说》等,今年的《青花瓷》、《你是我的眼》,都名列红歌行列。


      浙江版的红歌版本,本来是要在“破”与“立”中诞生,即所谓不破不立。包括的范围是“非禁即红”,这种红,可理解为纯红、偏红、可接受的红。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说,他们按浙江省文化厅规定,确定37首违禁歌曲,其中不乏陈升的《北京一夜》等经典老歌,也不乏邓丽君、黄立行、麻吉、杜德伟、苏芮、陈奕迅等大牌明星的作品。可是,浙江省文化厅又不承认。浙江省的红歌版本,究竟有还是没有?哪个可以有,哪个可以没有?至今未知。

 

启示之一,红是好东西,大家都想红。重庆的红是一种义不容辞的红,坚决的红。江西的红,是一种可与金色、青色搭配的红,是要通过“红”去实现黄金时间的最大收视率,为此“红歌会”完全可以唱《青花瓷》。浙江的红,到底有还是没有?我觉得都不是太大的问题。浙江人向来务实,他们心里明白在哪些领域应该红,在哪些领域又不能太红。

 

启示之二,我不一定去红你那样的红。比如说,重庆卫视不登广告,是因为他要按照政治与纪律要求来办,因而没有经济诉求、放弃经济诉求。这种模式可能就让正努力在文化产业上淘金的江西卫视接受不了。同样,浙江的商人们不大会踊跃参加红歌会,因为对他们来说,红不红无所谓,合理合法悄无声息地闷声发大财是为商之道。

 

启示之三,你有权有眼光,就可以倡导哪种东西该红;但你眼光不够的话,绝对不要随意禁止哪种东西不该红。比如说,薄书记在重庆市倡导27首歌曲“应学应会”。他是市委书记,在重庆市委的领导范围之内,他动员重庆的各种资源去唱红,你可以议论但他可以不受你议论的影响坚决去干。但如果换个角度,你去禁止哪首歌不能唱,对于有些喜欢这首歌的人来说,这里面就有一个权力是否被侵害的问题——哪怕他是一个“小众”群体。他们要问:我为什么不可以借着《牵手》或者《北京一夜》,表达我在北京那一夜牵手的感觉?禁唱一事出来后,浙江省文化部门态度审慎,不予承认他们曾经有过“禁唱”过什么歌曲。有人说,浙江省文化厅“撒谎”。但我以为,他们对“禁唱”讳莫如深,其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他们是否“撒谎”这一问题。

 

 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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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奎

冯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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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研究员 邮箱:beijingfk@sina.com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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